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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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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例奶茶就馕,去西喀拉峻转了一圈,水库上面正在建索道,以后进喀拉峻就走水路了。

还没到向日葵盛开的时候

路边的杏园硕果累累

下了山,头一件大事是洗澡。

澡堂子五块钱一个人,还是单人间呢,比大学浴室还尊重个人隐私,真令人感动。

幸福地洗了一个澡,又变成香喷喷的四条好汉出来。雷鸣闪电下起了大雨。坐在澡堂门口看了半天雨,总算赶上这雷雨天的凉风了,舒服得不得了。

等刘老师又回来接我们,一起去吃了个臊子面,又跑他家去摘黄瓜什么的,玩到三四点才出发去往琼库什台。

出城开了一段进入村庄,两边的地势略有起伏,和缓而温柔,种满了庄稼。再开远些就是石子路了,嘚嘚嘚嘚嘚嘚的颠得够呛,好在风景越来越美,也就原谅了路。

开过了大片的草甸,绕过山头就看见山谷中蜿蜒流淌的阔克苏河。河谷那边的台地就是喀拉峻。从远处看更能理解“空中草原”的意思,河流切割出的崖壁植被单薄,而山顶平缓宽阔,是青绿的草甸,是丰饶的夏牧场。在台地上跌宕起伏的牧场,和内蒙古草原的辽阔平坦一望无际完全不同。

过了河,往对岸更远看,是中天山的天然云杉林,林带以上理应是冰雪的地方几乎没什么雪了。刘老师摇头叹息,十年前都是雪啊。

这边的山坡上开满了野紫苏、野豌豆和党参花,前面的公共汽车都停下来让乘客下去看花了。

刘老师得意地说,谁说七月没有花?谁说的?这不都是花吗!

小朵的是野生的紫苏,啊,真臭……

上了山,周围突然又变成了比较和缓的草地,又看见了毡房,牧归的马儿在路边小碎步地跑着。

下山可以看到深谷里碧绿中的房屋一点黄,年代已久与周围环境融合无间,有点宫崎骏的感觉,又似乎有些霍比特人居住的夏尔的模样。

从云杉林中穿过,林区的风清冷舒适,树木高耸巨大,偶尔见到一株已经枯死的树,枯而不朽,灰灰的枝干茂密,在一片深绿中很是显眼。

林子下面的山谷里就是小小的琼库什台牧业村。

周末,琼库什台居然住得满满当当,让我们大吃一惊。

住的那家两个小孩一下子就爬上车来,抓着什么都问给吗,让人不免有些厌烦,回想起别克家大大小小的孩子,有礼而安静,倒真是有些怀念。

卫同学一路冻得够呛,刘老师一进厨房看见锅里正炖着羊肉,先让她进去喝了一碗羊汤暖暖身子,羊肉汤也是御寒至宝啊。

卸下东西,我们的第一要务就是去视察厕所。在彻底放弃洗澡这件事之后,整个人生豁然开朗,厕所就是我们最为关心的问题了,有多黑?有多远?直接关系到喝水喝奶茶的时候能不能放开了喝。

夏特的厕所面对夏特河,对岸是云杉林;别克家的厕所在一大片花海之中;牧区合作社的厕所环境比较普通,但出来能看到旁边的围栏杆子上站了一排鹰,也就原谅了它。

琼库什台的厕所在库尔代河边的树林里,不得了的是,虽然也是上面架板子的土厕所,但下面有流水,格外清洁了些,我们也不禁啧啧赞叹了一下(我对厕所的承受力提高了至少50个百分点,人生展开新局面)。而且琼库什台温度低一些,明显苍蝇也少。

晚上吃喝快结束的当口,看见在这家打工的姑娘梳妆打扮准备走,一打听,说有人家结婚,晚上有托依。刘老师说你们运气太好了咱们走!

这夜黑风高的,我们开着车就上山了,开到林子之外,看见一处山坡上的人家灯火明亮,路边又停了好几辆车,估计就是这儿,下了车就往里走。

走到跟前,发现情况好像跟我的心理预期不太一样。期望的场面是托依进行得热火朝天,我就默默地站在黑黢黢的地方瞧瞧热闹即可。结果呢,室外什么活动也没有,主人家迎客的人上来邀请我们进屋,我们只好默默地跟在刘老师背后,学他的样子洗了手,擦了手,进了一间屋子。

屋里铺着一块巨大的餐布,周围坐了一圈人正在喝奶茶吃包尔沙克,看我们进去,还出来了几个人给我们挪地儿。坐定一看,一屋子都是男的,大概是个男客宴席的屋子吧。

我们刚吃完饭,灌了一肚子奶茶满满当当,但都坐下来了,坐在席边倒茶的主妇立刻倒了五碗茶传过来,只好硬着头皮喝,但包尔沙克是打死也吃不下了。

我最怕这种纯粹寒暄的社交场合,加之语言不通,打定主意低头不语。但见对面两个哈萨克人边说边笑,感觉哪里不对头,刘老师负责了大部分寒暄工作,一打听,原来这家不是婚礼,是个六岁男孩的割礼……

比社交更尴尬的大概只有跑错场子了吧,我们又窘迫又好笑,只好佯装喝茶顺便闷头偷笑。这个时候抓饭端上来了,黄澄澄的抓饭泛着油光,上面几块羊肉看着也香喷喷,但是实在力不从心,只能暗自期望宾客们不要太好客。再一抬头,已经有人在削肉了……哈萨克人削肉是手腕向里,拇指按着肉,朝里削下来的,十分有礼。我心里这样赞叹但又默默祈祷千万别递给我,我可一丝肉也吃不下去了。最后礼节性的吃了一小口抓饭,味道还是不错的。

喝完一道茶,有几个人起身离席,我们也趁机跟着走了,这再坐下去都不知道怎么是好了。而且东问西问的越显尴尬,我们又能了解什么呢?游客就保持游客的愚蠢和隔阂也没什么不好,不要太试图“深入了解”而保持远观就好了。

出来走了老远五个人才敢哈哈大笑,真是一群不速之客啊哈哈哈哈哈。

刘老师还是不死心,决定再往前看看到底哪家婚礼。我们又上车继续前行。

这次看见灯火通明我们也不敢进去了,先派出懂哈语的刘老师去探查情况,确实是婚礼,但是还没开始。我一看,都12点多了还不开始,这是照着通宵办啊。大家都不敢再冒险进去以免再吃一轮宴席,决定在车上蹲守等待婚礼开始。

这一等又过去半个小时,婚礼还一点要开始的意思都没有。这跟抓捕犯罪嫌疑人一样的蹲点儿工作真的不好干,我们倦意难挡,还是决定下去转一圈看看,再不开始就回去睡觉算了。

走到院门口就有人招呼我们,快来快来。定睛一看,正是刚刚坐在我们对面笑得停不下来的两个哈萨克小伙子。亦步亦趋地跟在刘老师身后进去转了一圈,院里站满了人,都疑惑地笑嘻嘻看着我们。刘老师说,快走快走,全是男的,狼多肉少我罩不住你们了……

嗯,总之我们还是完全没有看到任何一个托依啊!

非典型新疆(喀拉峻:终于摸到了羊屁股!)
非典型新疆(琼库什台—库克苏温泉:阔克苏大峡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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