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thor Avatar

iker

0

Share post:

一大早就被提溜起来,早上空气清凉,苍蝇也还没起床,算是最好的时间。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只一模一样的黑狗,好像是父子俩,儿子活泼又亲人,见谁都往怀里扑,跟它爸的生无可恋截然相反。

先四处看了一圈,当时我没太睡醒,天色也不大亮堂,现在死活想不起来都看了什么,根据照片回忆,反正就是山啊树啊峡谷啊什么的。

峡谷底部是库尔代河

虽然模模糊糊的还是美啊

看完回去日头已爬上来,我决定不再睡回笼觉,趁还没有热起来出去散步。

九点多钟的牧场已经忙活起来,主人家的女人们已经在厨房煮奶茶了,喝了两口奶茶把桌子收拾了就出门了。

在别克家一只羊也没见到,估计是在深山的夏牧场吧,他家也没有牛,兴许也在深山?只有几匹骑乘的马和一群鸡,鸡这两天一直围着我们吃这吃那,吃饱了就地卧倒打瞌睡,倒是混得挺熟。

我一直没摸清楚牛放出去和赶回来的时间规律……

走到山顶,看见记不住名字小伙子开着割草机上来,打开围栏开进一片草地开始割草。

每次去蒙东都是九月,草料早就割过了,所以我也新鲜地看了会儿。割草机不是太灵光,走两步停半天,看得我十分焦躁,干活的几个人倒是对老迈的机器充满耐心,说几句我不懂的话又突突突割几步。看了半天才割了十米远,我也没什么兴致了,继续往前走。

过了山头就看见下面分岔路的左边围栏前栏了一群羊,老狼我心中一喜,情不自禁搓了搓手,准备下山袭羊。

走到半山腰看出是牧民们利用挡路的围栏截住羊,正在里面检查挑选,被选中的羊被拉住一条后腿拖出队伍,然后放倒在地开始剪屁股毛上药,估计是拉肚子吧。

羊也搞不清为什么要被抓,埋着头茫然地跟着同伴们在三面环绕的围栏中躲避,一只羊奋力从围栏中钻出,钻到了岔路右边,得意洋洋以为逃过一劫。

我大喜过望,立刻快步下山跑到它身后,它没想到围栏这边还有别人,吓了一大跳,惊慌失措又想钻回左边。在它努力从围栏间挤肥肉的好时机,我使劲儿揉了几下它的大屁股,手感真好啊,都能感觉到厚厚羊毛下面肥厚又紧实的脂肪在晃动。

终于心愿得偿,我只差仰天大笑了。心满意足地趴在围栏上看他们给羊上药。小男孩看我半天不走,问我,你是不敢过去吗?我说不是,我看看羊。

我是专门来摸你家羊屁股的事儿能随便告诉你吗……

这屁股,真的,啧啧

看了一会儿觉得有点闷了,剪下来的羊屁股毛都粘着大坨的粪便,实在不怎么好看。其余的羊跑来跑去扬起好多土,我灰头土脸地一回头,一个姑娘坐在她家门前的草地上洗衣服,一只黄猫在白花盛开的草地里警觉地望着这边,阳光暖暖地洒在他们身上,闪耀着清洁的光辉。

我立刻撇下羊奔去看猫,这位么司不是很给面儿,嫌弃地瞪了我一眼,步伐轻盈地走远了。

我又继续往前走,刚刚在半山坡远远看见一片草地上全是卧着的羊,必须去瞧个究竟。

走近一瞧,哼,这才十点就吃撑了?

一个小孩从家里跑出来,拉住一匹母马,转头问我,你要摸吗?

有这种好事我当然不能放过,赶紧摸了摸母马光滑的脖颈,马真美啊。

然后他妈妈拎着桶从屋里走出来,开始挤马奶。

大爷骑马缓步走远,好想问问他去哪里。

正想继续往前走,牧场哪里都是新鲜事儿真有意思啊,电话响了。真奇怪明明没信号怎么会接到电话?

mei约我往峡谷去走走,于是我们约在门口的山头见。

围栏那里的羊还在埋着头不明所以地躲来躲去,山坡上的那块草甸已经被割草机推了个平头,留下一道道的车辙。干完活的小伙子下了割草机,抄起旁边还穿着开裆裤的小弟弟,扛着就往外走,走到围栏处把小孩往地上一搁,对路过的我说,送你了!小孩咯咯直笑,一落地弹起来就跑,像一匹小马驹一样灵活!

这傻孩子吃了半天才发现别的马都走了……

从坡顶的云杉林边翻过三个围栏,我和mei往峡谷走去。

山坡的这一侧仍然是大片的草甸,开着党参花,围栏深处的木头房子里一直没见走出过人,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住。

走过这座山顶的草甸,就是往下的路,只有淡淡的马道,也不知通往何处。

这时的太阳已经到了头顶,晒得头昏眼花,就想直奔云杉林而去。但这里却并没有立刻可以走到的树林,看来离大片的树林还不止一座山,这里只有草和石头。勉强看到一个阴坡有几棵树,斜插过去在树荫下休息了一会儿,又渴又热,决定返回。

阳光愈发炽热,最后我完全是靠着对凉水洗把脸和吃个水汪汪的大西瓜的渴望走回去的。

然而悲惨的是,水用完了!

我灰头土脸地在院子里唉声叹气,小伙子安慰我说,他们拉水去了,马上就来。

还好西瓜是刘老师昨天从山下带来的,此时就跟回魂丹药一样重要,立刻抱出来。为人民服务的卫同学切了,我和mei吃得什么也顾不上了。西瓜够大,见者有份儿,最后孩子们都出来了,大家都越吃越停不下来,倒有些不够吃,又拿出一个白兰瓜接着吃,连鸡都狠狠吃了一顿新鲜瓜子。

吃了瓜我可算活过来了(现在想起来还觉得那瓜真好吃啊!赞美西瓜!),水也拉上来了,洗了个脸(真不好意思,多洗了一次脸,浪费水了),整个人才算活转过来。

我们吃午饭的时候,这两个加起来可能十岁的小孩边玩边倒腾还把水给加满了呢。

吃了午饭,孩子们也跟我们混得更熟了,一直在周围转悠。

别克用面包车接来了几个新客人,小小的院子顿时喧闹起来,我们就告辞离开了。库热来看上去有些难过,在她的小小心灵里,还不大能适应匆匆的相见与分别吧。

透彻的大雨始终未能降下来,漫长的下午格外使人倦怠。路过一片牧场,有好几家的毡房,进去喝了奶茶。这家有个非常好看的女孩,剪了男孩一样的短发,脸庞线条倔强帅气,大眼睛忽闪忽闪却又腼腆羞怯。我们夸她生得美,她不好意思地把头埋进她姑姑(好像是吧)的裙摆里。她的姑姑无限怜惜地抚摸着她的头说,牧业上男孩多,女孩稀罕。

好看的小女孩,照顾弟弟也有模有样。

然后又去草甸里采野草莓,小小一颗只有小指肚大,浓郁的草莓香味却在口中经久不散。

天色早早暗下来,这天晚上,终于下了雨。

非典型新疆(昭苏—夏特:紫苏花居然这么臭?)
非典型新疆(喀拉峻—琼库什台:割礼还是婚礼?)

Leave a Comment

Your email address will not be published. Required fields are marked *